一到假日,總很容易忘了今夕是何夕,總是覺得,放了假,就讓心自由自在囉。
 
 一早醒來,就很興奮,因為,又可以見到749的一群了,薛寅數過,今天去參加蔡同學婚禮的,總共有12個同學,呵呵,他還特別強調,不含家眷喔!
 
 有印丫,昆丫,丁乀,昌丫一家,Tom,皮皮,倩慧一家,芳良一家,丫枝帶二個小朋友,莉雯和老公及大兒子,清丫一家,還有李明仁老師一家和薛寅老師及代喜女出席的黑狗(碧瑩的妹妹,不認識,所以沒注意到),算起來也很熱鬧了,不過,果不其然,有些同學,因為沒被放到帖子,所以,自然就不好意思出現了。
 
 見到這群老朋友,真的是很開心,但,除了認真的吃了頓好吃的喜宴,看了可愛的新娘,和同學們打打招呼外,也沒空好好講講話,甚至連和新郎新娘拍照也因為他們還要忙著”喝茶”而作罷,而本來約好喜宴後要去KTV,也因為印丫另有事情而取消了,真的是,唉唉唉,好可惜喔。
 
 喜宴後,老師很感慨的講,每次一參加婚晏就會想起一個人,猜了二次後,就猜到了,是溫新森。這位久違了的同學。
 
 其實,我和他,交情沒有他和喜女的深,但他是位很溫和而且寫了一手好字的男孩子,對我和喜女來說,他的角色比較像一位很照顧人的大哥哥,那一段他生病的日子,我和喜女去北港看他,記得那個躺在病床上的他,穿著一件衣襟上染了已經乾了的吐血痕跡,並且用著微弱的聲音和我們聊天,講笑話,並且期待著自己能病癒出院。那時候,他的家人選擇不讓他知道病情,但所有去見他的人,都知道最後的結果,誰也不忍心,更不敢說出口,記得老師在看了他後,和大家一樣,都是跑去病房外哭泣後,再笑笑的走進來和他繼續雲淡風清的談著天。
 
 再一次和喜女去醫院看他時,他已經不在醫院了,記得那天的太陽很大,天氣很悶,但當我和喜女到達他的家時,太陽,好像就消失了它的溫度,只剩下一片刺眼的白光,他,躺在床上。
 
 喘息著,看了我們,點了點頭,那時,他已經連話都說不出口了,他那論及婚嫁的女朋友,堅強的在一旁不斷的唸著經,沒像我和喜女一樣,一直流著擦也擦不完的淚水,他,在床上,仍穿著一件染血的T恤,包著一條成人的尿布,全身已不是蒼白的顏色而已,而是鐵青泛綠著的,後來,他開始喘著氣,他的家人,急急忙忙的把他給架起來,去洗了個澡,然後,回到床上時,開始幫他穿人生最後一套衣服,並且要我和喜女幫他穿襪子,當時,我不知道喜女真正的想法是什麼?害怕!在那個時候,完全沒出現在我的腦海,儘管,那是我第一次面對接觸瀕死邊緣的人,那時的我,只是很傷心很心疼,傷心他到要走了都不知道自己會走,心疼他是如此年輕的生命。
 
 當他,被用板子抬到門口”擺放”並在腳尾放上”腳尾飯”時,我都還不太願意相信,他真的要走了,我不甘心的一直站在門邊,望著那個還在喘著微弱的氣息的他,望著那那泛綠的手,還微微的顫動著,當時,我很想大聲說,他還沒走啊,為何要把他當成走了呢?
 
 直到,氣息只留一絲,顫動也漸漸停止時,我突然很想做一件事,想去把他那鐵青的手給掰開,看看他掌心的那條生命線究竟是怎麼開他這麼一個大玩笑的。
 
 儘管,我和他在生死交關時,曾經那麼接近過,但,我卻很少去回憶起這段記憶,一直到現在,我還是不明白,這件事,對我究竟有著什麼樣的影響?
 
 直到今天,老師又提起,它才被我從記憶深處給找了出來,我很少記得事情,但,我也很少把事情給真正忘記,因為,我發現我總是會把一些東西埋放在連我自己都不太清楚的地方並且上了鎖,而只要任何人用對了鎖,那個記憶就自然會被解開並清楚的浮現好像我就在現場一樣。
 
 我不知道人死後會到什麼地方去?
 但如果真有靈魂,我希望,他真的是得到身體痛苦的解脫了,寫上這一段時,我差點又他走的那一天,他的告別式那一天,落下淚來,但是這次我不哭了,我相信他那無緣的未婚妻說的,”不要哭,讓他走的安心一點”。
 
 祝福在天之靈的他,也祝福各位我所關心的親朋好友,人生,真的很無常,珍惜自己擁有的,善待自己,也善待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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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盡頭......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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